“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何巧巧說。

“你繼續讀書，好好的讀。”

“你走了……我怎麽辦？”這兩年時間都是冷星蕊照顧何巧巧，教何巧巧如何去獨立，教何巧巧如何去識人識事思考問題，教她許多許多東西。何巧巧逐漸改變了，改造的很好，話多了、獨立了、會想了、細心了，方方面面都好了。何巧巧覺得自己需要這樣一個人，因為她習慣了，同時她明白了當初她媽為什麽堅持要送她到國外，原來她是那麽的不獨立，和郭曉婷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依靠郭曉婷，郭曉婷不在身邊了就亂七八糟。

“你是一個人，一個屬於自己的人，什麽怎麽辦？你能活得很好，你必須活得很好。”冷星蕊抓住何巧巧的手，“何巧巧，你跟我回去沒用，我是……去做壞事，可能會很招人討厭，而且……”她已經把自己賣了，與一個同學的老爸簽了協議，那個同學叫葉家成，她不能把這一切告訴何巧巧，不能讓何巧巧難受，“總之，我不需要你和我回去，你媽呢？你媽要罵死你，而我……會恨死你，你太笨了，做什麽都做不好，你沒用的，我不要一個沒用的人，要不你就證明給我看。”

何巧巧看著冷星蕊，久久沒說話。

第二天，冷星蕊離開了法國，之後一年時間都沒回來過，甚至沒聯系何巧巧。而何巧巧，她非常努力，發憤圖強學許多東西，只要是知識都學，把自己睡眠時間減少兩小時用來學習。這一年時間裏，上廁所的次數如果按一千次來計算，那麽有九百九十九次何巧巧都是帶著書本的。

終於，她畢業了，以非常優異的成績畢業……

……“何巧巧你變了！”在機場接到何巧巧，郭曉婷很是驚訝，一年沒見，何巧巧竟然脫胎換骨般。在郭曉婷的印象之中，以前的何巧巧傻傻的，很笨很可愛，不愛說話，逆來順受，沒主見。但現在，雖然表情還是有點傻傻的，她的目光卻不再是那種令人擔憂的感覺。

“有嗎？”何巧巧笑了笑，她自己知道，是有的，肯定有，努力了總會有成果，遇到冷星蕊她覺得那是她莫大的幸運。

“廢話，我還看不出來？我跟你一起長大。”

“累了，能不能回去再說？站在這兒算什麽？”

“看，我就說你變了，以前的你不會說這種話，就算再累，我不主動說要走，你吭都不會吭一聲。”郭曉婷堅信何巧巧肯定變了，這是必然的，暫時還不確定的是，這是好的還是壞的。

出了機場，上了車，何巧巧笑了，她回來了……

“我爸已經幫你聯系好工作，比我好呢，我就在外面瞎跑抓小偷，抓搶劫犯、強奸犯，所有的該抓的壞人。”上了車後，郭曉婷說。

“什麽工作？”

“機關部門啊，你的學歷超管用，我爸說……”

“我不要去機關部門，我要做自己想做的工作。”

“啊？什麽？”郭曉婷繼續驚訝，何巧巧給她的震撼太大了，居然學會了反抗，而且還那麽堅決，“你想清楚了？”得到何巧巧加以肯定的回答後，郭曉婷說，“好，我支持你，你真的變了，我相信你無論怎樣都會有前途。”

“前途每個人都有，區別是，有些人的前途是黑暗的，有些人的前途是光明的。”何巧巧說，她這番話又把郭曉婷驚了一把，倒不是這話有什麽深奧哲理，而是郭曉婷第一次聽何巧巧說自己對事物的見解。

回到家，何巧巧把對郭曉婷說的話對自己媽媽說了一遍。她媽剛聽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，或許說覺得很不是滋味吧，有那麽好的工作不要。但是想了想她媽就笑了，這樣的何巧巧正是她所希望的，既然自己堅持送她出國的目的已經達到，那麽就不應該再幹涉，隨便她吧，人生是屬於她自己的。

在家裏呆了幾個星期，把國內的情況研究透，把一個叫皇冠的集團公司研究透以後，何巧巧帶著自己的簡歷出門了，目的地是皇冠集團。

“下一個。”在皇冠集團的應聘室，一個考官喊。他很煩躁，給冷總找秘書，已經連續看了三天，來來去去三十幾個人了，沒有一個是滿意的，好不容易找了三個卻一個個被冷總打了回來。還有一天時間，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，他肯定就地位不保了……

“你好，我叫何巧巧，這是我的簡歷。”

考官看了何巧巧一眼，感覺容貌氣質方面還不賴，翻了翻簡歷，問了幾個問題後，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王八蛋一樣的笑容。

“對不起，我想問問我是不是應聘成功了？”何巧巧問，她看見考官笑，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意思，她很緊張，這種緊張表現在臉上，所以問出的問題還比較傻。說起這點，何巧巧其實非常不註意，她光顧著學習知識，一個人根基始終有限，要像冷星蕊那樣肯定不可能，那是天才的級別。何巧巧根基不太好，學習時還一門根的學習，很少與人交流，很少直接面對社會，所以在控制情緒各方面，很糟糕，完全沒演技。

“我這裏是成功了，但要看看上面的意思。”考官想了想，“這樣吧，我也不希望你再白跑一趟，我現在就帶你上去……”

就這樣，何巧巧跟在考官身後，到了皇冠集團一個叫策劃部的部門。考官在秘書臺裏按了內線，說了幾句後打開門，對何巧巧做出一個請的手勢，接著是一個加油的手勢。何巧巧說了聲謝，隨即走進了辦公室。

“關上門，然後自我介紹一下，要精簡，不要浪費我時間。”冷總，冷星蕊，就是她，她正在批改一份亂七八糟的文件，心裏火著，所以沒有看來人一眼，就冷冷的說了一句話。

何巧巧說：“何巧巧，夠簡略了，其它的你都知道，不需要我說。”

冷星蕊擡起腦袋，看著何巧巧，她的心裏……有股莫名的情緒在翻滾，激動，愉悅，各種的表情交集在一起，她不自覺就站了起來，但是，很快又坐下了，平靜到：“你覺得你適合嗎？”

何巧巧說：“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了！”

“什麽時候能上班？”

“任何時候都能。”

“聽話嗎？”

“聽，哪怕是錯的。”

“好，去把廁所洗一遍，然後把地板擦一遍，然後再去樓下站三個小時，太陽底下，不要陰涼的，現在去，立即！”何巧巧真的立即去，冷星蕊道，“回來，我說笑呢，你被聘用了，歡迎你加入皇冠集團。”

何巧巧笑了，冷星蕊也笑了……

她找到一個最想幹的好工作，她找到一個最適合的秘書。最主要的是她們一起了，她習慣她，她也習慣她，這是比愛情更高層次的結合，那種感情已經超越了親情，至少對冷星蕊來說是這樣。她，從來就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，但是與何巧巧一起，她會覺得這就是自己的親人。

整個晚上張少楠都睡不著，天一亮就出去了，早餐都沒吃，完全沒胃口，他要去高科找冷面菩薩，問清楚為什麽要和龍銘天合作，為清楚為什麽不回家住？

到了高科，剛上班沒多久，張少楠問了一下，冷面菩薩果然在，所有直接沖進辦公室。

冷面菩薩在辦公，看見進來的是張少楠，她明顯楞了一下，有那麽一秒她的目光極亮，只是很快又冷卻，從張少楠身上移開，繼續註視手裏的文件。

“冷星蕊，為什麽？”張少楠選擇直接問，雖然有別的話想說，想告訴她他想她，想告訴她他去了法國找她，許多許多，但都不適合說。

冷面菩薩冷冷的口吻：“什麽為什麽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
張少楠過去搶了冷面菩薩的文件扔到一角說：“你知道，你看著我，告訴我，為什麽要這樣？你和龍銘天合作？他把你害成什麽樣難道你全部忘記了？蘇素凝幫我們那麽多，蘇家幫我們那麽多，你竟然幫著龍銘天反蘇家？你這是助紂為虐。”

“麻煩你分清楚，你是你，我是我，不要再對我說我們，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，我非常反感你這麽說。”冷面菩薩冷冷的帶著刺一般的目光，“你要弄清楚，我和誰合作與你無關，蘇家的事情更與你無關，你不要插手，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，你要自取滅亡，盡管試試。”

“你弄我的公司，與我有沒有關系？那還是你的心血，你竟然自毀心血？”

“我的心血？哈哈，真可笑，虧你說得出來。好吧，既然是我的心血，我全部要回來又如何？我記得你曾經說過，要把溫州的生意全部轉到我名下，現在還有效嗎？”

張少楠堅定道：“有，只要你不幫龍銘天。”

冷面菩薩站起來：“對不起，辦不到，我也不需要答應你任何條件，沒有他我回不來，這是你永遠辦不到的事情。”

張少楠啞巴，他確實辦不到。

冷面菩薩指著門口說：“走吧，我不想看見你。”

“冷星蕊，我真不明白，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？你可以對我說，你不需要這樣，你已經跳出去，現在又陷進來，無休止地被那些煩惱左右，這不利於你的病。你曾經說過，你說你解脫了，你可以重新過你喜歡的生活了，你重獲新生了，你為什麽還要陷進來，有意思嗎？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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